永安寝园归来的一夜,我睡得还算安稳。

早上起床,我一边漱口,一边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查看留印在胸前的一片红。

想起昨夜坐在车里的心头紧压,不由地,我轻轻摸了摸那片浅红。


【资料图】

心口越来越热,热得越来越烫,现在想来,当时那种感觉好像真实发生过,又好像不是真的。

或许,这同样是换心手术的“后遗症”吧,无可选择,必然之承受。

实验楼一层的准备间,陈师傅穿上一件崭新的白大衣。

“您怎么换新工作服了?”(我随口问到)

“原先那件已然旧的不成样子,怎么洗也洗不出来了。”(陈师傅边系着扣子,边说到)

“咱们今天的工作怎么安排?”

“下去直奔3加库,把里边儿的两位送进3号库,与大部队汇合。”

陈师傅此言一出,我的心暗暗一沉。

“我记得您说过,那具男尸……他不是挺麻烦的嘛。”

“哦,忘了告诉你,昨儿晚上,两个专业人员来处理过了,尸身上那股味儿基本算是没了。”

“昨天晚上,大半夜的,他们赶来处理尸体?”(我看向陈师傅)

“人家明天公出,要到外地去,白天实在安排不开时间,只好晚上加班儿了。”

“听您这么一说,我怎么感觉,3加库里的两个人好像急着出来似的。”

听了我的话,沉了沉,陈师傅摘下才挂在耳朵上的口罩。

“提到着急,有件事儿……”(陈师傅笑了笑,欲言又止)

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(我一下起了好奇)

“我说了,你可别害怕啊!昨儿晚上,一进3加库,我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那具男尸一只胳膊从白布单子里伸了出来,耷拉在床边儿。那会儿,我顾着和两位师傅说话,没多想,就把那只胳膊放了回去。等一顿处理完,要送师傅走的时候,关灯之前,我回头一看,明明已经放回原位的左胳膊又直愣愣地伸出来了,你说奇不奇怪。”

陈师傅的讲述瞬间勾起我的回忆,关于那具男尸,他曾亲口说过:四肢白白净净的,可鲜嫩呢,有时候,乍一看都不像一具尸体,倒像个静静躺着的活人。

“照您这么说,难不成,3加尸体库……闹鬼了?”(我试探着一句)

“那倒不至于,回去想想,许是我记差了,或是上了年岁,老眼昏花了。”

“不如,我们马上下去看看,验证一下。”

“行!青天白日的,咱俩一块儿进去,量他们也不敢造次。”

用钥匙打开电子门,我跟在陈师傅身后踏进3加库。

“啪”的一声,打开串联的一排排顶灯,摆放在屋内正中的两具尸体尽收眼中。

再进来,能闻到的气味儿确实淡了,不过,陈师傅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
“他的手没在外边儿!”(走近看清后,我对陈师傅说到)

“嗯,那就好,证明我昨天看错了,一时花眼。”

“对了,他的脸还是用布包着吗?”(我指了指布单下凸起的头部)

“那张脸实在没处理好,索性就一直包着,免得哪天送上去给学生们授课,再把人给吓着。”

“您看过这张脸吗?”(我跟着问到)

“我看过,所以绝对不建议你亲眼目睹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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