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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我，你那天在看的是什么？”关上房门，海鸥第一句话就凉嗖嗖的，看似疑问，更像是在逼供。
(资料图片)
海鸥没说“那天”，可小羔马上就领会到了——天知地知，只有你我知。那个让他脱离正常人生轨迹的第一个转折点，偷偷藏在书房里为一个吻戏鬼迷心窍的日子，他原以为这段糗事会在长大以后逐渐释怀，如今，还没等他兀自消化完毕，就被拎出来，毫不留情地点破了，直接戳去了所有的伪装，兜藏不住的羞耻，被抓包的尴尬，所有萦绕在羔心头的负面情绪齐刷刷飞出来，嗡嗡在心头盘旋。
“你是不是和你妈妈一样，一定要勾引点什么不三不四的人，才肯罢休？”
羔没见过这样凶的哥哥，令人陌生到害怕，他被训得有些委屈，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。本身他的口才就不大好，在海鸥面前就更是了，而他的缄默不语，在怒火正旺的海鸥眼里，就是默认。
“你不是会怎么勾引人的吗？这一点应该不需要学的吧，你妈妈都遗传给你了。”海鸥见他不答，继续冷笑，“我给你机会，你勾引一个给我看看。”
然后就闭上眼，直挺挺地站在原地，等他动作。
羔好像猜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，心脏快要跳出胸口，几乎是在沿着梦境如数发展，唯一不同的是，眼前的海鸥远没有幻想中那个温和。
饶是如此，他还是把此刻当下发生的都当作了梦，这样催眠自己，便跟着生出了无限勇气，他惶惶不安地走近海鸥，轻轻抱住了他。
然后踮起脚尖微微仰头，在海鸥那张冰寒的脸庞上印了一个轻飘飘的吻。
“这就是你看视频学的吗？”海鸥睁开眼，有些不敢置信地气笑了。起初他以为这是羔欲擒故纵的前菜，等了半天却发现没有后文，单单一个吻，小羔就肉眼可见地浑身发抖，脸和耳朵也红得厉害，不像装出来的。
不可否认，海鸥悸动了一瞬，这错拍的心跳超乎了变数。
小羔皮肤白，染上绯色后，白的地方更显白，红的地方也更显红，极致的白与红，在暗处交织愈发妖冶。那双乌黑的眼眸湿漉漉的，一如既往的无辜，被暖黄的灯光润得无害又明亮，在这种时刻，只想叫人彻底撕毁。
海鸥面色沉静，一手解运动裤裤绳：“我教你。只教这一次。”
衣衫落地，房间里的灯一盏都没有熄，他要亲眼欣赏着杨小娟的孽种在自己占有下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。
进入时，他手掌摸到弟弟硌人的蝴蝶骨和胯骨，居然还大发慈悲分心了几秒:他太瘦了，得长点肉。
在羔无声的颤栗和眼泪中，海鸥体会到了报复欲得逞的快感，眼前假想的画面，就是杨小娟得知自己宝贝儿子被糟蹋的狰狞和失控。他俯身看那张泪流不止的小脸，有过一瞬心疼，但这点心疼很快就被更多的恶意填满。
不，不能留情，你的留情就是对妈妈的伤害，对仇人的包容。海鸥双目烧得血红，眼前哭泣的脸庞变得模糊，变得面目可憎，贴上了“罪有应得”的标签。
此刻羔的唇色异常红艳，在昏光下颤抖，像引诱亚当夏娃采撷的禁果。海鸥俯首拾取，不是吻，而是撕咬，肆意侵略蔓延的柔嫩触觉，放大了生啖仇人肉的错觉和爽感。
为了抵御受力，羔的腰部肌肉绷很紧，不由得向前微弯出一个弧度。海鸥指间摸出了他漂亮的腰线，甚至还能在小腹上隐约摸到自己楔出的形状。
羔被撑得哭，却没有喊停，他痛的浑身发抖，可他不想停，这可能是他今生仅此离他哥最亲近的一刻。海鸥在惩罚他，就真的只是惩罚他，连一个亲吻也吝啬给予，只有他，当作是一场黄粱美梦。他颤抖着想伸出双臂去抱他哥，企图在相触的肌肤里获得点爱的温存。痴心妄想，又有点可怜，所以，当羔的胳膊在数次打滑后，终于颤巍巍地攀上了海鸥的后背时，海鸥没有拒绝。
“你怎么这么贱。”
最后一个字海鸥是牙根打着抖说的，却并没有侮辱的意思。他原以为大仇得报的快慰会主宰感官，然而事实是，心脏被另一股激荡的热流胀得很满，让他心跳加速过快。心底深处一股洪水破冰而出，汹涌冲破了拥塞在五脏六腑的怨毒和报复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，像被阳光烤化的荆棘碎片。热浪褪去时，他的气消了大半，望向羔的情绪变得非常复杂，有内疚，有怜惜，还有呼之欲出的什么东西。
明知道我是在报复你，报复你妈妈，还这么傻乎乎地送上门任我欺负。你图什么。
“我……喜欢……”
哥、哥。
羔的发音断续模糊，却很坚定。
喜欢你，所以你对我做任何事情，任何形式的羞辱谩骂我都接受，如果这能减轻我妈妈和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和痛苦的话。
这是因自卑而产生的绝望又畸形的暗恋，他甚至没有敢向海鸥索吻，他不想再重蹈母亲的覆辙，去剥夺本属于别人的幸福。一场伦常天理的缪乱，开端即是错误，又有何资格奢求后来，对于他们来说，没有结局便是最好的结局。
他知道他哥是直男，这么做要么是寻开心，要么是图新鲜，或者说就是单纯的报复。什么目的他不在乎，只要这个人是海鸥，他愿意。
海鸥未来会回归正轨，娶妻生子，这一小小的错误瑕不掩瑜，或许很多年以后，便会忘记年少时的一次失智的放纵。而这也并不影响他哥在他心目中永远高大光辉的形象，他依旧会默默仰望他，暗恋他，杨小娟种下因，就由他食下全部的苦果。上天很公平。
羔在起落的痛楚，空虚与被填满的恍惚里，如是想道。
我喜欢你，在这一刻和不久的将来都永远喜欢你，在我没有完全心灰意冷的每分每秒，我都喜欢你。即便将来有一天，我主动或被动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，爱恋冷却，也会因亲情这条纽带，无条件喜欢你。看见你的每一秒里都蕴含着永恒，和天使的微笑。
这就很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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